第(2/3)页 这确实是个懂事人,但问题是,这人的身体似乎“不懂事”啊! 荒人们意识到了来了个硬茬子,联想到余闲的赫赫威名,刚刚跋扈的气焰一时间竟消弭了不少。 纵然他们对余闲的无礼十分恼怒,但偏偏人家的无礼还情有可原。 连续挽弓,遭到意念反噬,以至于言行不太合理,这很合理吧! 总之,荒人再蛮横,也不至于蠢到跟一个身心不正常的煞神较劲。 万一惹恼了对方,给他们来上一箭,怕是得葬身在圣京了! 有了余闲的坐镇,这场宴席一时间呈现格外和谐的氛围。 巴布在跟余闲隔空敬酒之余,突然注意到了余闲身旁的扈从。 那扈从长着络腮胡,背后还挂着剑匣子,应该是个武夫护卫的角色。 但巴布莫名觉得这扈从有些眼熟,特别是上半张脸,好似在哪见过。 “不好意思,诸位,本官不胜酒力,另外还有事务等着处理,得先行一步了。”杨吉喝了三杯酒后,就准备告辞了。 “下官送一送杨太傅。”余闲也站起身。 杨吉就叮嘱韩津继续款待荒人们,自己随着余闲往外走去。 那个络腮胡的扈从也跟随而上。 等三人出了门,络腮胡扈从就靠近上来,低声道:“那个巴布只是雪山部落的小台吉。” 闻言,杨吉的脚步稍稍一滞,回头看了眼易容过的秦泽,幽幽道:“这个小台吉的话好使吗?” “小事好使,大事不太好使。”秦泽道:“他在现今的雪山部落里,相当于是一个三当家的角色,真正掌权的是他的哥哥,大台吉汤古。” “派一个说话不顶用的三当家过来和谈,荒人的诚意比我预想的更少。”余闲一撇嘴:“太傅,你说这会是缓兵之计吗?” 杨吉思忖了片刻,道:“也许是缓兵之计,也许是抛砖引玉之计,先让巴布上来试探我们的口风,他们雪山部落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。说实话,我从一开始对和谈成功就不抱太大的希望,毕竟彼此的分歧太大了。” “既然希望不大,怎么处理这些荒人。” “你看着处理吧,只要别造成死伤。” 杨吉叮咛道:“但要谨记,不能失了我大景的威严,得让这些荒人知道,是他们求着我们和谈,而不是我们希望和谈。” 杨吉虽是儒家大先生,却丝毫不迂腐,对于外交的拿捏,刚柔适中。 顿了顿,杨吉却又轻叹道:“其实最好的结果,还是让这些荒人消停,最起码不要再跟着东宋添乱了,眼下的社稷时局已经禁不起折腾了。” “很难,现在荒人部落随时面临着灭族的危险,远北地区几乎无法再正常生存,他们必然会拼死争取一块新的栖息地。”秦泽分析道,言下之意,荒人肯定是要打的,至于是打东宋、西唐还是大景,就全看这次和谈的结果了。 余闲想了想,道:“不管这个荒人使团使的是什么计策,他们来打前阵试探我们的意思,肯定要随时跟大台吉汤古汇报商议,我猜他们应该有类似传讯玉简的联络工具或者秘术。” “他们有传讯骨玉。”秦泽解答道,看到外甥一脸的贼兮兮,大概猜到他的心思:“你准备如何炮制他们?” “他们不是觉得呆在典客署太无聊了嘛,那就给他们来点节目吧。”余闲玩味一笑。 …… 看着荒人们用刚抠过脚的手直接往盘子里抓肉菜,韩津也觉得十分心累。 若不是时下大景面临一系列的内忧外患,他才懒得搭理这些蛮夷。 更让他不满的是,这些荒人也吃准了大景的软肋,自打使团住进了典客署,就提出各种非分无理的要求,甚至还要求自己给他们找一些女人陪睡的。 你问他们诚意在哪? 日后再说! 如此一对比,刚刚煞气腾腾的余闲,反倒可爱多了,起码镇住了这群荒人。 而荒人们也不愿意跟余闲多打交道,吃饱喝足之后,就准备离席。 “这么早走做什么,难道是我们的待客礼数不周到吗?” 余闲施施然的走了回来。 巴布沉着脸道:“我们都吃饱了,既然杨太傅都走了,莪们眼下也没什么好谈的,就别浪费时间了。” “留在这,怎么能叫浪费时间呢。”余闲挤了挤眉头,促狭一笑:“杨太傅走了,是没什么好谈的,但是有好看的啊。” “嗯?”荒人们面面相觑。 余闲坐回到位置上,随口道:“我点了外卖。” “外卖?” “总之是好看的东西,如果你们没兴趣,尽可以现在离席。”余闲的手指轻轻一弹瓷杯,旁边的仆役就弯腰斟酒。 余闲看了眼这个仆役,扭头问韩津:“韩大人,怎么一眼看过去,都是男的仆役啊?” “呃,刚好这几天那些女仆役的身子都不太舒服,你懂的。”韩津眨了眨眼,示意余闲别哪壶不开提哪壶。 要知道,远北地区的女性大多皮糙肤黑,身材还大多是虎背熊腰的,甚至长期不洗澡导致身上都腌入味了。 这些荒人来了大景,看到那些环肥燕瘦、香怡动人的姑娘,一个个都跟牲口似的,看到女的就眼睛冒绿光。 就说前朝和诸侯割据时期,荒人出使中原,就没少闹出过强抢民女、奸淫掳掠的勾当,不过当时腐朽的官府和政权往往息事宁人、不予追究,甚至还有把荒人当作天朝上宾款待,打着以“合”为贵的宗旨,把女人使劲往荒人的被窝里送的! 大景立朝之后,天元皇帝对这种卖女求荣、丧权辱国的外交丑闻深恶痛绝,明确指示礼部、鸿胪寺,此风止于本朝,谁敢违背杀无赦! 而且在制定大景律的时候,他还亲自口述让杜隆把相关的律法条文写进去:外宾绝无凌驾于大景律之外的特权! 因此,为了避免荒人们滋事违法,韩津一早就把典客署的婢女们都先打发回家休假了。 不过留下这些男性仆役,成天面对着嗷嗷待交的荒人们,韩津依旧不太放心。 余闲却显得不以为然,还带着批判的语气说道:“韩大人,你这就不合适了,连个母的都没有,气氛怎么能搞得起来呢,难怪这些贵宾们一个个埋怨我们待客不周了。” 韩津瞪大眼睛,委屈愤慨。 我这都是为了朝廷社稷的尊严,和大景女子的节操啊! 难不成你余无缺还不满意我没有送女人讨好这些荒人?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