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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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霍延抬眸看向他,不知怎么,心一下子就定了。

    他低声哄道:“是我不好,让阿喻等久了。”

    两绺头发终于紧紧缠绕在一起。

    霍延慎重将它们放入锦囊,俊目注视着楼喻。

    “阿喻,这个送我可好?”

    楼喻眉眼含笑,捧住霍延脸颊,凑上去道:“啵一个,就送你。”

    言罢,主动亲上去。

    情丝缠绕,红烛轻摇。

    等楼喻回过神,两人已经倒在了床上。

    他徐徐吐气,稍稍平息过后,才谈起正事。

    “之前向乌帖木要了达迩慕南部草场,咱们总不能甩手不管。”

    身边人半晌没反应。

    楼喻不由抬眸去瞧,陡然撞入霍延幽深似海却又隐露炽热的眸子里。

    他心下一跳,忙道:“我才十七岁!”

    霍延声音又沉又哑:“十七?”

    大盛十五岁就可以成亲了。

    他不是很明白。

    楼喻某些现代观念刻在骨子里:“反正十八岁之前都不行!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霍延当然是听他的。

    楼喻揪起他的发丝,在指尖绕啊绕的。

    “你还没回答我。”

    霍延深吸一口气,问道:“阿喻是想亲自走一趟草场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楼喻的确有这个打算。

    “草场就在吉州关外,我想亲自去一趟边关,同程达谈合作。”

    阿布图是原阿骨突部的王储,身份敏感。

    就算乌帖木答应不杀他,可楼喻不敢保证会不会有“意外”发生。

    他让阿布图替他蓄养战马和牛羊,不仅仅是为了物资,还是为了在乌帖木心中留下一个疙瘩。

    阿巴鲁在北边,阿布图在东边。

    他就算当上北境新王,也没法真正控制整个北境,就像当初的阿赤那德一样。

    阿布图虽然现在势单力孤,但别忘了,还有阿赤那德麾下的都尉培努在外游荡。

    只要阿布图振臂一呼,培努很有可能会愿意选择效忠王储。

    当然,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楼喻现在只需要阿布图为他培养战马和牛羊。

    可是草场离庆州太远了,楼喻鞭长莫及,要想牢牢控制阿布图,要想真正掌控这么大一片草场,他必须亲自去同吉州边军谈合作。

    据他所知,吉州边军不仅缺粮少盐,就连战马都是老的老,残的残。

    他们的战马已经很久都没有更新换代了。

    楼喻相信,“牲畜培养计划”绝对会让他们眼前一亮。

    “殿下打算何日启程?”霍延握着他的手,“我想随行。”

    楼喻笑:“年初二北上。不过‘殿下’不想让‘霍统领’随行。”

    霍延听明白了。

    他笑道:“我想陪阿喻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夜渐深,二人相拥而眠。

    冯二笔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霍延出来,又听里头没了动静,便轻手轻脚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下一刻,直直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精致的床榻上,殿下和霍统领紧紧拥,墨发缠绕在一起,一时竟分不清谁是谁的。

    心头蓦然涌出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。

    冯二笔不由瞪大眼睛。

    却陡然撞上一双幽沉的眼眸。

    霍延极为警觉,冯二笔刚进来他便听见了。

    只是楼喻已经睡熟,他不忍打扰,便没有挪动。

    待冯二笔行至床前,停留半晌,他才回头看去。

    两人对视良久。

    冯二笔张张嘴,想说点什么吧,又怕吵醒殿下,不说吧,心里面又憋得慌。

    他想了想,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,转身出了屋子,还小心地关上门。

    两个多月来,楼喻终于睡了一个最为舒心的觉。

    鸡鸣声起,他睁开眼。

    刚醒就看到心仪的俊脸,心情颇为愉悦。

    霍延早就清醒,听到楼喻呼吸频率变动,便知他已醒来,遂睁开眼。

    两人相视一笑。

    楼喻自然而然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,起身道:“新年新气象,希望庆州百姓能喜欢我送给他们的大礼。”

    霍延目光温柔。

    “他们会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新年第一天,庆州府衙发布公告。

    公告的大意是:世子殿下出使北境立了大功,圣上为表嘉奖,特意免庆州境内三年赋税!

    老百姓先是懵了,等反应过来,只剩下狂喜。

    他们情不自禁逮着小吏问。

    “朝廷真下令了?”

    “咱们庆州真的免三年赋税?”

    “呜呜呜呜,太好了!殿下立了大功,帮咱们免了赋税!”

    “天哪天哪天哪!我不是在做梦吧!”

    所有人捬操踊跃,不敢置信。

    但事实摆在眼前,由不得他们不信。

    当然,朝廷的赋税是免了,可供给庆王府的税务还在。

    但老百姓们愿意啊!

    殿下为他们做了这么多,他们愿意用这些钱将殿下养得白白胖胖的!

    公告一出,老百姓们越发有奔头。

    消息传到沧州,同样引起轰动。

    楼蔚、范玉笙、方临三人同在府衙内堂办公。

    楼蔚一脸崇拜:“阿喻太厉害了!”

    就连范玉笙也不得不叹服:“你们可知,咱沧州百姓都恨不身为庆州人。”

    方临的敬意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他协助范玉笙处理公务,深入民间越久,同百姓的交流越密切,便越发感到惭愧。

    亲眼看到老百姓的苦,他才真正体会到楼喻的胸怀之广和治世之能。

    他由衷笑道:“若我是百姓,定也向往庆州。”

    楼蔚附和点头:“我也想跟着阿喻做事!”

    范玉笙闻言,心中隐泛酸意。

    “下官若有错漏之处,还请沧王见谅。”

    楼蔚不解:“你怎么突然说这个?我没说你有错啊。”

    方临同范玉笙自小一起长大,倒是从未见过他这番情态,不由促狭笑道:

    “沧王啊,咱们范大人从小到大都是被人夸赞的,可是咱们共事这么久,你都没有夸过他,还经常在他面前夸喻世子,他当然会反思自己哪里做得不好。”

    楼蔚惊讶地看向范玉笙,忙道:“我不是说你不好,我夸阿喻,是因为阿喻总会给人带来惊喜,不是你不好,而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而是喻世子太好,对不对?”范玉笙弯眸笑了笑。

    他本性自傲,却在喻世子面前,屡屡觉得自愧不如,仿佛只是个井底之蛙。

    楼蔚真诚问:“若是由范知府出使北境,能否无条件收回澹州?”

    范玉笙失笑摇首。

    他不敢保证。

    “所以,你不用妄自菲薄。”楼蔚安慰他,“你已经足够优秀,像阿喻那样的人,多少年才会出一个?”

    方临也点点头:“范兄啊,咱不跟人比,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就行。”

    范玉笙心中暗叹。

    他不是因为比不上喻世子而失落,他只是担心自己跟不上喻世子的脚步。

    年初二,庆州北门。

    楼喻率霍延等护卫,亲自领了一车盐,前往阳乌山外破阵亭。

    这是每月庆州和边军交易货物的地点。

    他们刚到,刘康等人便骑马运煤赶来。

    见楼喻和霍延亲自前来,不由大惊,连忙下马。

    “下官拜见世子殿下!”

    刘康行礼后,真诚赞美道:“下官在边关听闻殿下出使北境、拿回澹州城一事,实在是感佩万千!”

    不仅仅是他,就连程将军和军师他们,都对世子殿下赞叹不已。

    守关将士最看重的就是自己拼命守护的城池。

    楼喻所为,又怎能不叫他们感动?

    能有喻世子这样的英杰,是大盛之福!

    楼喻谦和道:“这是使团所有人的功劳,刘校尉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今日亲自前来,是有要事?”

    楼喻看了看他的坐骑,感慨道:“北境虽苦寒,但牛羊马匹却格外肥壮。”

    刘康深有所感,他拍拍自己的老朋友,叹道:“它已经陪伴下官十年了。”

    真的是一匹老马了。

    刘康跟它感情很深,所以看到它日渐老去,心里面不是不难过的。

    但不得不承认,这样的老马,在战场上已经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。

    大盛的骑兵一直不敌草原的骑兵,一方面是体质上的不同,另一方面就是战马的参差。

    老马反应慢,速度不及壮马,关键时候可能还会成为拖累。

    但边军穷苦,又哪来的钱粮换马呢?

    楼喻可惜道:“这样战功煊赫的战马,早该退役颐养天年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
    楼喻适时道:“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与程将军商议,不知刘校尉可愿替我引荐?”

    “当然愿意!”

    他们边军上下一直都很感激喻世子,这点小事还用说吗!

    而且将军和军师早就想见喻世子一面了。

    交换货物后,楼喻等人随刘康一同北上。

    阳乌山是庆州的铁矿石开采基地,远远望去,有不少劳工正在山上挖矿。

    他们大多是以前阳乌山的土匪,还有一些罪行累累的犯人。

    一车又一车矿石被运往庆州方向。

    刘康不是个傻的。

    跟庆州交易这么久,他多少察觉到点什么。

    但他是边军,他只关心边关安危,其余事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而且在他看来,庆州百姓能在这样的世道下安居乐业,这位喻世子可谓是居功至伟。

    有这样的人在,不是一种幸事吗?

    他又何必庸人自扰?

    他们绕过府城,直接前往边关军营。

    吉州边军约有四五万。

    他们常年驻守边关,闲时种地收粮,战时披甲上阵,日子过得极为清苦。

    吉州气候比庆州还要严寒,不少守卫的将士却只能顶着寒风,历练成一根根笔直的旗杆,坚定无畏地守卫国土。

    楼喻他们抵达军营前,吉州下起了雪。

    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,在寒风的裹挟下放肆地往人脖子里钻。

    刘康不由暗骂一句:“该死的鬼天气!”

    他们边疆将士,是最不喜欢下雪的。

    楼喻骑在马上,远远看到壮观的边军营地。

    “殿下,前方就是营地,趁着雪还没下大,咱们快些回去。”刘康提议道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刘康每月从破阵亭换取盐巴,边军都已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守卫看到他,不由打趣道:“刘校尉,这次看着比以前多啊。”

    刘康回道:“多还不好?”

    “好好好!”

    守卫调侃完,又看向楼喻一行人,不由愣住。

    冰天雪地里,少年一袭红氅,容颜俊美,骨秀神清,恍若神仙中人。

    守卫久居边关,哪里见过这般人物?

    不由看呆了。

    霍延微微蹙眉,驭马上前,挡住楼喻身形。

    守卫:“……”

    怎么又一个长得这么好看的!

    刘康拍他脑袋:“这些可都是贵客,傻小子注意着点!”

    守卫连忙低下头,不敢再看。

    “行了,还不去通报将军!”

    守卫赶紧跑进营中。

    刘康拱手歉意道:“殿下恕罪,这孩子不懂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”楼喻温和道,“他看起来很年轻,多大了?”

    “十六岁,去年刚入营的,家里人都死光了,怪可怜的。”刘康感慨一句。

    说完意识到自己话痨,忙告罪道:“是下官多话了,殿下,请随下官入营。”

    楼喻摆摆手表示不在意,一同入了边军大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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