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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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虽然楼喻一行人快马行路,但到底比不过驿站的效率。

    他们还没到京城,议和的结果就已经呈上御案了。

    皇帝和朝臣皆感震惊。

    无条件归还澹州城?!阿赤那德真的不是鬼上身了吗!

    哦,不对,阿赤那德现在已经变成鬼了。

    不用拿钱粮换城,皇帝心中自然高兴,遂面带笑容问:“此次使团立了大功,诸位爱卿认为,该如何嘉奖功臣呢?”

    诸臣互相对视一番。

    杜迁上前一步道:“启禀陛下,臣以为,食君之禄,为君分忧。出使议和,为大盛夺回城池,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。使团能得此荣光,不过是因为陛下您的恩泽。”

    其余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马屁拍得有点恶心人。

    人辛辛苦苦出使北境,又不费一毫一厘拿回城池,您一句“本分”就打发了?要不要脸哪!

    照这么说,在边关打仗的将士都只是本分?打赢了也不用封赏?

    那谁还愿意去打仗?

    宁恩侯谢信和杜迁同为忠皇派,按理说本该附和他几句。

    但自从谢策断了左臂,谢信就有些心灰意冷了。

    况且杜迁针对的是谁,他很清楚。

    本以为楼喻出使北境,就算人没出事,名声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
    结果,也不知是天上哪路神仙帮忙,或者是阿赤那德死前脑子抽了做好事,这次出使竟帮了楼喻扬名天下!

    不管这次议和结果是谁出的力,只要楼喻是正使,他都占据着最大的功劳。

    但楼喻已经是庆王世子,还能封赏什么呢?

    赏赐金银布帛不用说,难的是金银之外的东西。

    大概圣上也是因此而头疼吧。

    因为原本就没想过事情会办得这么漂亮!

    皇帝正欲开口反驳,以表自己会厚待有功之人,范太傅忽然出列。

    他面容清癯,长髯飘飘,恭敬道:“陛下,此次使团能够不费一毫一厘收复澹州城,可谓是功不可没。依老臣看,杜尚书此言,未免寒了功臣的心。”

    皇帝:“范爱卿言之有理,那依卿之见,该如何嘉奖?”

    范太傅:“不如等使团回京,再做定夺?”

    皇帝眼睛一亮,他想不到,但可以让楼喻自己提啊!

    在绵州歇了一夜,楼喻一行人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李树带人在前面开道,楼喻被护在中间,身边还牢牢贴着霍延。

    冯二笔、宋砚、严辉缀在两人马后。

    剩余护卫殿后。

    他们快马半日,寻了一处空地歇息。

    冯二笔正要给楼喻递水,却见霍延已经送了过去。

    他皱皱眉,怎么这一路上,霍延都在抢他的活计呢?

    他在返程前夜密谋时才知霍延的存在。

    得知霍延每晚都在殿下榻上睡觉时,冯二笔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
    想到殿下榻上陌生的头发,想到殿下还为他打掩护,他直觉哪里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可当时事情紧急,他没有心思多想。

    然而,自打离开草原,霍延就一直黏着殿下,甚至抢他的活计,大包大揽殿下的日常起居。

    只是前几天不够熟练,包揽得少。

    这两天渐渐摸清了殿下的习性,就毫不客气地占了他的位置,实在太气人了!

    冯二笔鼓起脸,问道:“殿下,您要不要吃烤鸡?奴去给您烤!”

    他们在绵州买了一些鸡,鸡是宰杀清理干净的,可以直接架在火上烤。

    霍延立刻开口:“我去烤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眼睁睁看着霍延手脚麻利地生火烤鸡,心里面拔凉拔凉的。

    冯二笔终于忍不住,凑到楼喻身旁,期期艾艾问:“殿下,您是不是不要奴了?”

    楼喻诧异看他:“你怎么会这么问?”

    “殿下,您现在的起居都被霍统领包圆了,奴都成闲人了,奴心里头不安。”冯二笔撅起嘴。

    楼喻不由笑了,眉眼染上几分甜意。

    “你之前胳臂受伤了,得了空就多休息,也不是坏事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举起左臂:“都已经好了!”

    “那就体谅一下霍统领,咱们的霍统领精力旺盛,得让他多干点活分散一下注意力。”

    楼喻说着看向烤鸡的霍延。

    正巧霍延抬眸,二人目光相撞,均心头一跳,气氛陡变缠绵。

    冯二笔道:“可这是奴的分内事啊,霍统领要是想做事,可以做别的呀,为什么要抢……”

    他话还没说完,却见楼喻忽地起身,走向正在烤鸡的霍延。

    “殿下?”

    楼喻回头,笑眯眯道:“我正好想学学怎么烤鸡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:“……”

   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!

    楼喻紧挨着霍延坐下,借宽大的衣袖遮挡,悄悄搭在他闲置的手上。

    霍延立即回握,唇角翘得老高。

    “你耳力好,二笔说的话应该都听见了。”

    楼喻凑近他,笑意绵绵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霍延转过脸,“殿下怎么看?”

    两人相距不过毫厘,彼此气息交缠。

    昨夜的画面从楼喻脑中闪过,楼喻轻咳一声,将手从他掌中抽出,起身吩咐冯二笔:“二笔,你来烤,我去那边有些事,霍延同我一起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喜笑颜开,连忙跑过来接手。

    不远处有个草垛,约莫能遮掩一人身形。

    楼喻带着霍延绕到草垛后,隔绝众人视线。

    他将人推靠在草垛上,欺近一步,挑眉道:“反正回到庆州,你整日都在军营,也没工夫抢二笔的活计了。”

    霍延半句废话都没,直接搂腰揽背,低首亲过去。

    有了昨夜的预热,这次两人发挥得不错。

    他们不再仅限于蜻蜓点水,而是开始了你追我赶、攻城略地。

    隆冬的野外,风是寒冷的,两人的心却是滚热的。

    他们在小小的草垛后,忘我地释放内心的激荡。

    李树负责警卫,眼见楼喻和霍延一直没回来,心中不由突突,忙问:“殿下和统领怎么还没回来?”

    冯二笔也纳闷:“是啊,肉都快烤熟了,殿下还没回来。”

    李树皱眉:“我带人去找。”

    他立刻叫了几个护卫。

    草垛后,霍延听到脚步声,不得不松开楼喻,低笑道:“有些事,冯大人能做,可有些事,只有我能做。”

    说着,又在楼喻唇上轻啄。

    脚步声越来越近,楼喻也听到了。

    他推开霍延,理了理被揉皱的衣裳,迈步走出去。

    正好同李树撞上。

    “殿下,您在这啊!”李树惊喜道,“统领人呢?”

    霍延随后现身,一本正经道:“队中有外人,我同殿下便在此议事。”

    外人指的是严辉。

    李树了然,憨笑道:“那是属下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”楼喻摆摆手,“我们议完了。”

    回到烤架处,鸡肉已经烤熟。

    冯二笔给楼喻剔好肉,正要递过去,却见霍延已经将肉送到楼喻面前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看看霍延剔的肉,又看看自己剔的肉,不管从美观还是尺寸来说,好像都比自己要好哇。

    冯二笔落寞地瞅着楼喻吃肉,这一看就发现不对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,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
    楼喻摇摇头:“没有啊。”

    “您是不是上火了?”他盯着楼喻嘴唇,“嘴巴有些红肿。”

    楼喻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低下头轻咳一声:“没有,你看错了,肉快凉了,吃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

    吃饱喝足后,又开始赶路。

    十二月中旬,一行人终于赶至京城。

    因为之前霍延不在队伍之中,且身份敏感,遂不能一起入京。

    一行人停在风波亭外。

    楼喻对霍延道:“咱们还要在京城待上几日,你先去城外庄子上等我。”

    霍延不舍且担忧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可以见见两位将军和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他应了一声,俊目深邃,“殿下定要保重。”

    霍延自然更愿意陪着楼喻一起入京,他想牢牢护在楼喻身边。

    但他除了说“好”,什么也不能做。

    楼喻笑夸他:“真乖。”

    随后,霍延前往庄院,楼喻则带着严辉及一众护卫入了京城。

    各方势力几乎同时得到消息,纷纷惊讶不已。

    杜迁:“什么?只有楼喻和严辉回来了?其他使节呢?还有禁卫军呢?”

    谢信:“杜芝不见了?一个禁卫军都没有?”

    皇帝:“怎么就回来了正使和副使?其他人呢?到底怎么回事?快让楼喻和严辉来见朕!”

    楼喻和严辉刚回京城,还没喘口气,就被皇帝召进宫。

    其余大臣也在。

    皇帝虚伪地安抚:“阿喻和严爱卿出使北境,历经一路风尘,着实辛苦了。”

    严辉义正辞严道:“回陛下,出使北境议和,收复我大盛国土,是微臣的本分。”

    楼喻则哭诉:“陛下,臣这辈子还没去过那么远、那么冷、那么苦的地方!您以后可千万别让臣去了,都是一群蛮夷,哪里比得上咱们大盛民康物阜、松茂竹苞?您不知道,北蛮的风都跟刀子似的,割得人生疼!”

    既诉了苦,又捧了皇帝一把。

    毕竟说大盛好,就是在说他这个皇帝当得好嘛。

    皇帝闻言心情愉悦,不由笑道:“朕知道你这次辛苦了,放心,朕不会少了给你的赏赐,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朕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?”楼喻双眸乍亮。

    皇帝笑着颔首:“真的,有什么想要的,你现在就可以说出来。”

    楼喻假装垂眸沉思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庆王世子会要什么赏赐呢?

    结果等了半天,楼喻都没动静。

    他思考的时间实在太长,连皇帝都失了耐心。

    有大臣擅于察言观色,见皇帝面色微沉,便道:“不知世子殿下可有想好?”

    楼喻终于回神,抬首一脸苦恼道:“陛下,您这不是在为难臣嘛。”

    皇帝愣了一下:“朕在为难你?”

    “是啊。”

    楼喻满目诚挚道:“陛下,您这般仁厚慈爱,臣过得很满足,好像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的,父王、母妃和阿姐都很感念陛下的恩泽呢。您说要给臣赏赐,臣一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。但是不说的话,又会拂了陛下的厚意。臣实在为难。”

    众臣:“……”

    实在是太会拍马屁了!

    不过,话题是不是跑偏了?

    他们不是来问使团其余成员下落的吗?

    皇帝龙颜大悦:“可是阿喻这次立了大功,必须要赏!”

    楼喻满目崇敬,一脸感激:“陛下对臣太好了!”

    他便不再客气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,倒是想为爹娘和阿姐讨些赏赐。”

    皇帝哈哈一笑,豪爽道:“你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“父王比较喜爱字画。”

    “那朕便赏你一幅前朝书圣的真迹。”

    “母妃和阿姐都爱漂亮的衣裳和首饰。”

    “赏云雾绡五匹、珍珠头面十套。”

    云雾绡可是大盛相当名贵的布料,基本上都是贡品,只有宫里的高品阶贵人才能穿。

    楼喻眉开眼笑:“臣谢陛下赏赐!”

    “就这些?”皇帝问。

    其余人也觉得有些少。

    楼喻便又赞美道:“陛下仁德厚世,臣着实感动!臣思来想去,确实有一个请求,只是惭愧在心,不敢说出口。”

    “阿喻有话不妨直说。”皇帝慈眉善目道。

    越是缺什么,就越想从别人嘴里得到什么。

    皇帝清楚自己做得不够好,但就是喜欢听别人夸自己。

    再说了,这次能无条件收复澹州,确实也算是扬眉吐气了,他心情本就畅快。

    心情一好,自然就好说话。

    楼喻叹道:“陛下隆恩浩荡,泽被天下,这皇城因为您坐镇而繁荣昌盛,臣每次来到京城,便觉得自愧不如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“京城的百姓生活富足,皆因陛下治理得好,可是咱们庆州的百姓离陛下实在太远了,他们没有那个福气能够沐浴到陛下的恩泽,日子实在有些艰苦。”

    皇帝听罢,觉得他说得好有道理。

    一直听外头州府报灾报难,他早就厌烦了。

    京城这么安定,怎么外头就能那么乱呢?

    肯定是那些官没本事没能力!

    他眉目更加慈和:“朕自然希望全国的百姓都能丰衣足食、安居乐业。可是朕一人的精力有限,倒是苦了庆州百姓。”

    楼喻趁势道:“陛下,臣知道您至圣至明,恢宏大度,故臣斗胆想为庆州百姓求一个圣恩。”

    皇帝笑眯眯道:“阿喻但说无妨。”

    “您看,臣这次出使北境,也算是出了力,还给朝廷省了许多钱粮,臣便想着,要是陛下能给庆州百姓免去三年赋税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堂中一片沉寂。

    众臣心道:还真敢说啊!

    皇帝沉吟不语。

    楼喻当然知道皇帝不会轻易答应,所以一开始就提高了价码。

    他假装羞愧地挠挠头:“臣就是看他们过得太苦了,臣又没什么能耐,只能想到这个法子。要是三年不行,两年、一年都可以的!要是陛下能降下恩泽,臣相信,庆州百姓都会记住陛下的恩德,争相为陛下筑立金身!陛下的仁德将万古流芳!”

    皇帝就算不去主动打听,也清楚如今外头的百姓会如何骂自己。

    他当然不会觉得自己是错的。

    世上愚民那么多,怎么会明白他的思想呢?

    但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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