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 第十二章-《恋爱从结婚开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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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手感碰过一次就很难忘掉。

    他微微合拢掌心,仿佛几日前的触感还在。眸色微暗,呼吸也变重几分。

    宋婉月误把他的沉默理解为还在生气。

    "我这两天水土不服,已经很难受了,你还要这样对我。"她眼尾晕开一抹红,此时轻轻耷拉着。声音听上去委屈极了。

    段柏庭常被外界称为冷血,他也的确不是很擅长去处理一些感情方面的事情。因为对他来说,太过陌生。

    他与宋婉月不同,他生活的环境就像是动物世界里的食物链。弱肉强食才是最高准则。

    需要轻拿轻放的娇贵物件,动辄就会落泪受伤。他要怎么做呢。打造一个精美的宫殿将她供起来,还是摆放在最为显眼的地方,每日精心擦拭?

    "刚刚叫了餐。"他给出的解决方式就是中止

    刚才的话题。见她脸色相较昨天稍微好了些,他问她,"身体还难受吗?"

    宋婉月摇摇头,没说话。

    只是沉默地走到餐桌前,随手抽了把椅子坐下。桌上有干净的空杯子,她伸手去拿,想着起身倒杯水。可走了两步又停下。

    前方没了动静,段柏庭抬眸看去。

    她就站在那里,瘦瘦小小的身影,随意梳了个蓬松的丸子头,后脑勺饱满。大约是客厅太大的缘故,她又被身上那件男款衬衣衬得尤为娇小。

    显得形单影只,孤零零一个。

    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人,娇气到一丁点委屈都受不得。她是如何长到这么大的。身边人对她都是有求必应的溺爱吗。

    恍恍惚惚想到很多年前,有个小女孩告诉他:    “我奶奶说过,爱和温暖如果不用,是会浪费的。所以我们不应该吝啬,要把爱和温暖,送给有需要的人。"

    是在爱里长大的小姑娘。所以才会天真到可怕。爱和温暖怎么可能会浪费,它们会转变为恶与仇恨,永远留存在每个人的心中。

    世界不是非黑即白,但混沌不清的灰,擅于吞噬每一个人仅存的良知。这些事情是常识。

    单纯并非是个好词,它意味着你会被欺骗,被残害。

    可不知为何,段柏庭反而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单纯下去。他走到她跟前,得以看清她此刻的脸。

    泪水大滴大滴往下落,那双总是清亮的眼睛氤氲着水汽。像是早春的雾霭天。

    段柏庭冷淡的神情终于露出裂缝,他低垂眼眸,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上。随后弯下腰,像是长辈关怀的口吻:    “又难受了?”

    她摇摇头,却哭的更凶。

    心底没由来的烦躁,倒不是因为她的眼泪。而是自己在此刻的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在外无所不能的人,却搞不定一个女孩子的眼泪。

    他安抚她的情绪,声音温柔下来:    "哪里难受,胃疼还是头晕?"

    宋婉月哭到上气不接下气,一句话说的万分哽咽:    "不是……不是身体难受。"

    他有耐心地询问:“那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宋婉月吸了吸鼻子,伸手去捶他,连打人都是软绵绵的力

    道。

    她控诉起他的罪状:    “你对我一点都不好。我都嫁给你了,成了你的妻子,可你对我一点都不好。我妈妈说过,婚姻里不幸福的人,最后都会变丑的。我不要变丑……"

    心脏好似捆绑了千斤重的石头,被生拉硬拽的扯入不见底的深渊。不断下坠的疼痛,让他有些喘不上气。

    看来是自己太过了。她被家中养的娇气,承受能力低,是最该被小心呵护着的。

    段柏庭同她承诺保证:    "不会有下次了,也不会让你变丑的。"

    宋婉月不信:"你心里肯定又在嫌我娇气。"

    他极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,连她无理取闹的话都给予回应。"是我娇气。"

    她像是也愣了,为他当下的体贴和温柔。

    这张漂亮而生动的脸,哪怕哭成这样,都带着一种精致的破碎感。令人心生怜惜。

    她的五官很小巧,眼睛却很大。

    小鹅蛋脸,两颊满是胶原蛋白,鼻头又哭的红红的。就这么仰头看着你,满脸委屈,等着你去哄。

    段柏庭的心脏莫名塌陷一块,失了重量,整个人仿佛在高空走钢索。

    他伸手在她脸颊上的软肉捏了捏,力道很轻,声音同样轻:“待会不踩衣服了,直接在我身上踩。"

    他替她擦掉眼泪,    "踩到我们婉婉高兴为止。"

    这还是他头回喊她婉婉。

    清冽低沉的声线,咬字发音很清晰。但莫名的还是让她心口一阵轻颤。

    这会儿也不哭了,只剩轻轻抽泣。

    倒真将他刚才的话给听了进去:"万一踩坏了怎么办。"她刚才踩的是裤子,而且还是些……重点部位。

    他无所谓道:    "你能消气就好。"

    宋婉月当即就摇头:    "不要,那里……那里是我在用,坏掉了也是我吃亏。"

    这话直白的令他发笑。

    她倒是考虑的挺周全。

    话音刚落,宋婉月又否决掉自己刚才的话:    “可这样的话,那我就白委屈了。”

    段柏庭

    莞尔:"不是怕踩坏?"

    她说:    “我轻轻的踩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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