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离开春坊,余闲并没有直接去找皇太孙,而是先前往勤政殿的门口候驾。 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,皇帝乘着銮驾来了。 銮驾直接从余闲的面前掠过,进了殿门口。 过了片刻,太监出来召余闲觐见了。 大概是上次余闲闹得太荒唐了,太监在路上还叮咛道:“我的小侯爷,您这回可得谨言慎行啊,再出岔子,陛下就没那么好说话了。尤其刚刚在朝上,那几位已经把陛下气得……咳咳!” 太监及时打住,眼神里的担忧和紧张却相当明显。 余闲根据最后那段没说完的话在暗暗脑补。 应该是早朝时,有几个不识趣的大臣触怒了皇帝。 为何触怒皇帝呢? 结合眼下的情形,要么是国事,要么是家事。 余闲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。 太子妃刚刚也提过了,太子病重之际,朝廷里的许多大臣都有了见风使舵的苗头。 他们大概是觉得国本动摇了,时值社稷风雨不休,觉得皇帝可能会再选一个年富力强的储君当作备胎。 于是,鸿王、海王这些皇子,就成了一些大臣重新站队的阵营。 或许刚刚在朝上,有人已经为此事向皇帝谏言了! 当然,余闲不认为有大臣会头铁的直接要求皇帝换储君。 大概率是请皇帝选派一個皇子,暂时代替太子,协助皇帝治国理政…… 思绪纷飞,余闲进了殿门,走入殿内,在帷幔之外作礼。 “进来吧,无缺。” 皇帝很干脆的说道。 余闲一迭步上前,穿过帷幔,就看到皇帝正靠在椅子上,闭着双眼,由一个太监在身后给按揉太阳穴。 余闲来了,皇帝就睁开眼,一挥手,把所有人都打发出了大殿。 “召你来,是委派给你一件差事的。” 皇帝开门见山:“朕准备安排牧笛回北凉省亲,路途遥远,而且途经的燕幽也不太平,所以想让你护送牧笛走这一趟。” 余闲一怔。 皇帝的这安排,太草率了吧。 让自己护送俏寡妇回娘家,万一到头来俏寡妇贪图自己的美色,要把自己留在北凉该如何是好。 再说了,自己正等待着重大的使命任务:等着钦天监分辨出天石降落的方位,自己再第一时间赶过去射落。 “牧歌也会随行,你们两个商议这一路上的行程路线,若是遇到紧急的事务,朕准许你便宜行事。”皇帝又补充道:“但记住,你这次出行,一个字都不能往外面讲。” 迎上皇帝意味深长的目光,余闲心头再次雪亮。 皇帝的安排,不草率,还用心良苦! 表面是让自己护送牧笛去北凉,实则是让自己藏在牧笛的行队里偷偷出京! 想想也是,天石降临前夕,自己总不应该在圣京里干等着。 看似安全,实则凶险! 毕竟现阶段,里里外外不少人都预知到自己接下来的行动,明面上暗地里,不知道多少眼睛正紧盯着自己。 如果自己真傻乎乎的等天石降落时再赶过去,这一路上没准就潜藏着埋伏阻击,可能刚出圣京,就被人打冷枪! 从大景到东宋,有希望皇帝死的,有希望太子死的,还有希望父子俩都死的,这些人都有可能会出手阻拦余闲! 还不如混在牧笛的行队里先偷偷出京,让自己消失在许多人的眼皮底下,潜藏在暗处,以动治动,以变治变…… “传讯玉简你也有,及时跟陈清北他们联络。朕的意思,懂了吧?”皇帝叮咛道。 “臣晓得,请陛下宽心。”余闲郑重道。 “你们想让朕宽心,你们也得省心点啊。”皇帝睨了眼无事人一样的余闲,没好气道:“罢了,懒得说你了,你这性子,就需要早点成亲,有个婆娘治一治你。正好这次你和牧歌一同行事,趁机会培养一下感情,等诸事告捷后,你们俩也可以择日完婚了。” “陛下,臣如今只想报效社稷,儿女情长只会束缚住臣的脚步。”余闲大义凛然道。 “是束缚住你去勾栏的脚步吧。”皇帝冷笑道。 “……”余闲假装没听见,让浩然正气溢于脸庞。 皇帝也没再揶揄,而是忽然的感慨道:“年轻真好,总有如旭日般的眼神,也有如赤江般的豪迈,还有如繁星般的心态……” 嗯?皇帝怎么也开始玩文艺小清新了? 余闲转念细想,分析皇帝可能是知道自己大限临头,以至于变得多愁善感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