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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在乍一听许泯尘这么说，她当然也是不自觉摆出疑惑和费解的表情，许泯尘看着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，也不给她揉额头了，坐到一边拉过笔记本面不改色道：“你不信的话就当我没说。”

    看他这样，苏清玉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解释和担心，而是在想，他这是……吃醋了吗，还是觉得她的信任对他来说很重要？不管是哪一样，都足够她乐呵好长一段时间了。

    她现在倒是不会妄自菲薄地觉得他只是性格如此，因为他现在大多时候都对她比较关心，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平等了，虽然很害怕自己心里对他那种有点执拗的占有欲，可事情还是在朝好的方向发展的，他在改变，她又不是白痴，自然感觉得到。

    “那个。”苏清玉踌躇了好一会，才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，这会儿她也不怕耽误他做事了，因为他自从打开了电脑，眼睛虽然是放在上面的，可手却没敲一下键盘。

    被苏清玉拉扯，许泯尘的第一反应是抗拒，似乎还有点身体僵硬，但苏清玉根本不在意他微弱的拒绝，歪着头靠近他，观察着他越发有点臭的表情，渐渐地开始笑了。

    许泯尘似乎终于无法再继续忍受她那讳莫如深的视线了，冷着脸转过来看着她说：“有什么事值得你这么高兴？”

    难得啊，他用问话的语气真的说出了什么问题，苏清玉笑呵呵道：“没有啊，就是看见你就觉得高兴。”

    许泯尘眼尾似乎抽搐了一下，苏清玉不在意，直接扑上去靠在他身上说：“你怎么了啊，我又不是不信你，只是觉得有点吓人和后怕，想想也是真的奇怪，不喝茶还好好的，喝了茶就晕倒了，那茶里肯定有点问题。”

    听见她这么说，许泯尘的表情似乎好看了一点，但还是差强人意。他低垂着头，和苏清玉记忆里那个灿烂阳光下的许家哥哥明明五官变化不大，却像是另外一个新生的人。他比以前沉默了许多，看着他那双眼睛，过去是温和礼貌，带着让人无可挑剔的疏离的，可是现在，他的眼睛里有种深不见底的情绪，你只能有个大概的感觉，觉得很复杂，更多的，就看不透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……在吃醋吗？”

    微小的声音从身边传来，带着谨慎小心的试探，听见这声音，许泯尘便不自觉低头注视着女孩那双明亮的眼睛，那里面倒映着他的身影，也许只是他的错觉，他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看清自己脸上麻木、僵硬、冷漠，好像尸体一样伤人的表情。

    苏清玉慢慢收回了视线，安静地靠在他身上喝粥，她可能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得到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但是，在她一碗粥快要见底的时候，她听见身后的男人沉默地说了一句话。

    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不知道。

    是真的不知道。

    能听得出来，他的语气里带着些凉意和困扰。

    苏清玉不想看见他这样，她放下碗回身抱住他轻声说：“是我不好，我不应该这么问，你就当我没问过，不要再想那个了，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，即便未来还会有什么变数，现在这样的回忆也足够支撑我走完以后的时间了。”

    苏清玉真的是个很好的人，不管做什么事，都希望不要给许泯尘带来压力，他们在一起是她求来的，他如果有一天想要走，她也不会怪他，她大概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苏清玉这样的女孩，应该没有人会觉得她不好，但再好的人，到了爱情面前，也全靠运气。

    “你其实不用这样。”许泯尘再次开口，声音已经恢复到了往日平静和缓，不骄不躁的样子，“有时候，我倒希望你可以有点情绪，至少那样会更像是个活生生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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