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江浮说:“那你要是能的话,我就更能了。” “不是,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呢?你一个学生不好好学习,白日做梦还挺上瘾,不觉得不合适吗?” “给不了是吧,那我走了。”江浮懒得跟他废话,再说温想那一茬事,她还没找他算账呢。 铁观音没放弃,在江浮身后叫了几声,江浮不听,顾忌着唐意风,他没敢上前,没说完的话只好作罢。 回家的中途,江浮带唐意风去了一趟起钢厂的旧址。 多数厂房已经拆除盖成了新的商业大厦或者高档小区,夜幕之下,大厦玻璃墙体在冷色灯光的照射下,以全新的姿态诠释着这座城市新的活力和希望。 唐意风来起州的时间算起来也就两三个月,除了学校和家里,再就是前海。而这三个地方都算是在起州老城区内,灰旧破败的水泥墙体、暗长交错的复杂巷道、粉尘肆意的糟糕天气,还有一成不变的三色霓虹灯,就是他对起州全部的印象。 并且这种印象也没有因为面前这些高耸琉璃的建筑而有所改变。 所以,他不太能明白,江浮带他来这里的目的。 “到了。”江浮指着面前的两座没有拆除的厂房对他说,“就把车放这里吧。” 厂房门口竖着的铁牌已经锈蚀斑驳,被风一吹,咣咣当当地响个不停。 “是不是有一种恐怖片的即视感?”江浮吓唬他。 唐意风第一反应是问:“害怕?” “我要是说我不害怕,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不太像个女生?” 唐意风走在她身侧,否定:“不会。” 不过为了突出唐意风的特殊作用,江浮还是撒了谎:“其实我还挺怕的,如果没有你在的话,我一个人是不会来的。” 厂房门是锁着的,外面的空地上有两个台子,都用塑料布盖着,江浮走过去揭开了其中一块,月光下,绿色的台呢变得很暗,但从形状上来看,唐意风知道那是张台球桌。 江浮用手上的校服外套打了打上面的灰,然后坐了上去:“根据台湾偶像剧的经典路数来说,我现在应该特做作地跟你介绍一下,这里是我的秘密基地。” 唐意风走过去靠在球桌上,笑:“那你的基地……还真是……特别,露天……” “露天的怎么了?”江浮拍了拍台球桌问,“会打吗?” 唐意风点头:“一点点。” 按照唐意风的性格来看,他说“一点点”那肯定就是谦虚的说法了,江浮很好奇:“你到底有什么是不会的?” 他倒不谦虚了:“不会的不多,因为学东西快,学霸一般都……” 江浮笑着打断他:“我算看出来了,你那高冷都是装给别人看的吧,你见过谁高冷还这么自恋的?” 唐意风解释说:“高冷,是因为高,高处不胜寒所以冷,高、冷。” 江浮不敢相信:“你变了,居然学会了贫。” 唐意风自问的语气:“入乡随俗?” 江浮不矜持地笑了出来:“你对别人不这样。” 唐意风回:“因为别人也不这样对我。” “我也不这样对别人。” 唐意风问:“绕口令?” 江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:“我知道她们为什么说你高冷了,因为我发现你说话特别喜欢省略主谓宾当中的某些部分,太过言简意赅,就相当能给人一种你不好相处的错觉。” “嗯,那你还发现了别的什么?”唐意风轻轻地问。 “我还发现,”江浮扭过头盯着他的眼睛,“你对我特别好。” 不等他回复,江浮抢着继续说:“但是我对你,不算特别,和对别人都是一样的,我觉得好像有点不太公平。我以前跟很多人一起来过这里,但从没单独带谁来过,所以我带你来。就是想告诉你,我要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,从现在开始。” 唐意风低头对上她正望着自己的眼睛,很想伸手钩住她的后脑勺,抚一抚她那里的伤疤,但他没动,只轻轻回复了句:“荣幸。” “你又省略。” 唐意风轻笑出来,总觉得,自己的人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有点跑偏了。 但面前山河永固,冬去春来,草木枯竭又复青,一年过完再一年,有什么意思呢? 所以,偏了就偏了吧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