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五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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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楼喻不由哂笑:“该管还得管。”

    当然,具体怎么管,就不是那些人说了算的。

    他吩咐道:“把霍延和吕攸叫来。”

    片刻后,二人进殿拜见。

    楼喻赐座后,先问吕攸:“京郊烈士公墓和纪念碑建得怎么样了?”

    这是他登基没多久,就下令工部督建的。

    工部招募了大批的工匠,在京郊选了处风水宝地,建造烈士公墓和纪念碑。

    吕攸道:“按照进度,下月初十前应该能完工。”

    “快了。”楼喻想了想,交待道,“届时朕欲亲自前去祭奠英灵,你用朝廷的名义,去请紫云观的道士为亡灵超度,让他们走得安心些。”

    “臣遵旨!”

    吕攸又问:“朝中官员是否同往?”

    “三品及以上官员同去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楼喻又看向霍延:“咱们庆军有成熟的伤亡补偿条例,但之前在京城牺牲的禁卫军没有,他们的亲眷是如何安置的?”

    一旁的吕攸不禁再次拜服。

    陛下是真的有心了。

    霍延回道:“臣依照之前朝廷的规定对他们进行了补偿。”

    当然,这个待遇肯定没法跟庆军比。

    楼喻颔首:“好。那牺牲战士的遗孀们可有生计?”

    霍延愣了一下:“此事是臣疏忽……”

    “并非你的疏忽,而是整个朝廷的疏忽。”

    朝廷的那一点补偿金,根本不够一家老小过活。

    若牺牲的将士是家中的顶梁柱,他们一死,整个家就都倒了。

    他们的父母怎么办?妻子怎么办?孩儿怎么办?

    不能战士为国捐躯,到最后一家老小都没法存活下去吧?

    吕攸闻言,也不由戚然。

    楼喻郑重交待霍延:“你这几日派人去询问那些烈属,看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参加祭奠。”

    “臣遵旨!”

    “吕爱卿先下去,朕同定国公还有要事商议。”

    “臣告退。”

    楼喻瞥一眼打扇的冯二笔,冯二笔会意,立刻放下扇子出了勤政殿,并体贴地关上殿门,守在外面。

    殿内,霍延起身坐到楼喻旁边,接替冯二笔的工作,替楼喻摇扇子。

    殿中虽置了冰,可毕竟是盛夏,天气热得燥人。

    楼喻恨不得直接换上背心和短裤。

    可他是皇帝,必须得端正仪容。

    “阿喻以后若是苦夏,可去避暑山庄待上一段时日。”霍延提议。

    楼喻叹口气:“我就是劳碌命,哪有什么闲心去避暑山庄。”

    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政务,每天都有见不完的大臣。

    霍延握着他的手,摸到他批阅折子磨出的新茧,心中怜惜更甚。

    “阿喻让烈属参与祭奠,一是为了让他们得到应有的尊敬,二是为了提高女子地位一事罢?”

    楼喻顺势靠进他怀中,闭目养神道:“朝中不断有官员上书,言女子为官有违祖制,实在是可笑至极!”

    烈属中有很多都是女性。

    她们难道不伟大吗?

    平日里,她们忙里忙外,操持家务,生儿育女;战时,她们担心忧惧,却又不得不撑起整个家。

    男人若牺牲了,家中就得由女人顶上;男人若残疾了,家中还得由女人支撑。

    她们是幕后的英雄,合该受到尊敬。

    反推过来,如果这些女子从一开始就有稳定的收入,那么遇到这些事,就不至于让家庭轻易崩塌。

    总而言之,女子有赚钱的营生,对自己、对家庭、对社稷都有极大的益处。

    这个营生,当然也包括做官。

    霍延赞道:“阿喻步月登云,所思所想皆是利国利民之善举,只是有些人鼠目寸光,无法理解阿喻的鸿鹄之志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朝中所有人说话都同你一般好听,我也就无需如此烦闷了。”

    楼喻捉住他的手凑到唇边,重重亲了一记。

    “明日上朝,定会有人提及此事。”

    霍延眸色坚定:“我会一直陪着你。”

    不管阿喻做什么,他都无条件支持。

    楼喻面露笑意,忽然翻身将他压下,低声道:“那就今晚留下陪我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男人按住他后脑,温柔而强势地吻上去。

    翌日朝会。

    楼喻没等人出列反对“女官”一事,便主动开口:

    “近日有不少人上书,说女子为官有违祖宗礼法,楼尚书,你以为如何?”

    楼荃是财政部尚书,自然在朝官之列。

    她微微一愣,出列回道:“回陛下,臣以为做好分内之事便可,无需与旁人争辩。”

    她是长公主,是皇帝的亲姐姐,朝臣倒也不敢妄议。

    可唐雯和尤慧不是。

    便有朝臣将目光投向她二人。

    年轻貌美的女子,在一众朝臣中,显得格外突出。

    如今朝中大致有两派,一派是庆州嫡系,还有一派是土著京官。

    然庆州嫡系中,隐约有些分歧。

    如杨广怀、魏思、林大井等人,是全心全意听命于楼喻的,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。

    而范玉笙、吕攸、沈鸿、段衡、郎平等人,虽也是楼喻的旧部,但他们本来就是朝廷官员出身,骨子里依旧带着点陈腐的文官理念。

    虽然范玉笙等人明面上不反对“女官”,但他们也不会支持。

    薛齐出列道:“启禀陛下,自古以来,确实从未有过女人从政的先例。”

    杨广怀不由笑道:“科举制也不过前朝时才有。咱们中大多数现在能站在这儿,不就是得益于科举制?当时门阀和新贵吵得沸沸扬扬,不知诸位在读史书时,站的是哪一方?”

    诸臣静默。

    杨广怀继续道:“当时的门阀大肆抨击科举有违祖宗礼法,同今日的诸位何其相似?作为科举制的既得利益者,诸位难道忘记先辈的据理力争了?”

    “杨相,这如何能一概而论?”薛齐反问。

    杨广怀笑眯眯道:“如何不能?”

    “女子为官,岂非天下都乱了套?”

    霍延忽然出列,淡淡扫了薛齐一眼,并不跟他争辩,直接道:

    “陛下,臣以为,楼尚书、唐侍郎、尤侍郎在建设八州、铲除逆贼之事上功不可没,若只因祖宗之法罢其官职,未免令功臣寒心。”

    杨广怀点点头:“臣附议。”

    魏思:“臣附议。”

    林大井:“臣附议。”

    樊克:“臣附议。”

    其余人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诸位说得都有些道理,朕也觉得为难。”

    楼喻故作叹息一声。

    “不如这样,咱们今日便开一个不同寻常的朝会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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