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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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能给自己谋利的事,为什么不做?

    他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文章,又仔细修改一番,心中甚是满意,立刻着驿使送往庆州。

    天下跟越王同样想法的不在少数。

    实在是太子的诏令确实模棱两可,毫无诚意。

    怎么着,你让人出兵勤王,半点好处都不给,真当自己是皇帝啊?

    就算是皇帝,也要论功行赏吧?

    你一句“铭诸肺腑”就把人打发了?

    人家缺你一句肯定吗!

    没人是傻子,但偏偏有人将别人当成傻子。

    楼喻看着投稿的信件,不由跟杨广怀失笑道:“倒是有些对不住太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言重了,”杨广怀道,“您这般倒是帮了太子。”

    其实太子没那么蠢,也没那么小气。

    他若当上皇帝,根本没必要对同族的藩王抠抠搜搜,反正都是楼家的。

    小气的人,恐怕是野心勃勃的汤诚。

    汤诚想要天下,势必要为自己的未来消除隐患。

    他不希望楼喻和越王势大,这会给他问鼎天下造成极大的阻碍。

    所以他不想给越王和楼喻承诺。

    太子就这么背了锅。

    按理说,太子占据大义,就算藩王们不满,也不会在这时候翻脸,毕竟大家继续互相牵制也没什么意义,一同勤王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默契,端看谁能笑到最后。

    可汤诚没想到,楼喻还有《庆州旬报》这个大杀器!

    太子被架在火上烤,就算占据大义,也变得无理。

    天下人都盯着看呢。

    若是以前没有报纸的时候,太子诏令下达也就下达了,除了少数藩王,基本没有其他人知道。

    而现在,天下皆知。

    史明也知道了。

    他坐在龙椅上,双手止不住地颤抖。

    太子诏令,倘若越王和庆王世子全都应召,再加上西北军的势力,三方兵马围攻京城,他如何抵挡?

    他问朝臣:“诸位有没有应对的法子?”

    朝臣皆默。

    他们大多是天圣教的拥趸,本来就没什么见识,而投降的朝廷官员,又是一群软骨头,也想不出什么制敌之法。

    史明厉目扫过众人,吼道:“你们都哑巴了吗?你们是要等着被他们斩杀吗!”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有人忽然出列道:“微臣看了报纸,认为太子诏令诚意不足,越王和庆王世子必定心生不满,咱们不如趁此机会让他们无法结盟。”

    史明神色稍缓:“如何做?”

    “陛下可知霍义霍将军?”

    霍义将军当初可是大盛的战神,是西北军的精神领袖,天下谁人不知?

    “当然知道。”史明眯着眼睛道,“杜爱卿有什么话就直说。”

    出列之人正是杜迁。

    京城被攻破后,杜迁向史明投降了。

    他如今还是户部尚书。

    杜迁垂眸道:“霍义在世时,汤诚不过是他麾下副将,何以霍义死后,他能一跃成为西北军统帅?”

    史明立刻明白了。

    “你是说,霍义的死,与汤诚有关?”

    霍义是含冤而死的,大家都心知肚明。

    那么,那些给霍义定罪的证据,到底是怎么来的呢?

    恐怕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做到吧!

    史明问:“你有没有证据?”

    杜迁道:“臣有与汤诚往来的书信。”

    霍义的罪名是贪墨巨银,并试图用巨银养兵谋反。

    杜迁是户部尚书,弄出那些所谓的“巨银”,对他来说轻而易举。

    其余朝臣:“……”

    其中不乏曾与杜迁同朝为官的,都有些不齿杜迁此人。

    太毒了!

    史明却赞道:“杜爱卿好计策!就按你说的办!”

    霍义的儿子霍延在为楼喻效命,若汤诚陷害霍义的事情传出去,楼喻还能无视汤、霍之仇,与汤诚一同勤王吗?

    就算楼喻无视,霍延又会怎么想?

    到时候再借机挑拨,让楼喻与霍延反目,楼喻手底下还有可用的大将吗?

    呵!

    京城的暗部打探到消息,将消息呈递至庆州。

    楼喻听冯三墨汇报后,不由乐了。

    “我和霍延反目?”

    他还真的有点无法想象呢。

    楼喻吩咐下人:“请霍将军来一趟。”

    不久后,霍延一身军服,入总衙内堂。

    内堂中只有楼喻一个人,冯二笔和冯三墨都被他打发出去了。

    “坐。”

    霍延依言坐下。

    楼喻开门见山道:“京城传来消息,史明担心我应召勤王,遂想了个让你我二人反目的主意。”

    “不可能!”霍延陡然出声。

    他解释这三个字:“我断不会与殿下反目。”

    楼喻闻言自然欢喜,面带笑意道:“我知道你不会与我反目,我只是想说,提出这个计策的是杜迁,而杜迁自称他与汤诚有书信往来,意指汤诚乃陷害霍将军的人。”

    霍延怔愣住。

    纵使已过去四年,那种刻骨的伤痛还是令他心脏一揪。

    楼喻起身行至他面前,俯身问:“不管汤诚是不是,杜迁肯定跑不了。”

    杜迁能说出那些话,说明他一定知晓当年内情。

    “要报仇吗?”楼喻凝视着他的眼睛问。

    霍延忽然伸臂环住世子殿下的腰,脸埋在楼喻的肚腹处,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清雅香味,头脑渐渐清明。

    “殿下,该报的仇一定要报,但不能扰乱咱们庆州的步调。”

    楼喻轻抚他的发。

    “即便我选择与汤诚合作?”

    霍延冷静道:“只是暂时合作,终有一日,我们必会兵戎相见。”

    “阿延,委屈你了。”

    霍延抬首,星目灼灼看向他:“那阿喻可愿补偿?”

    “你要什么补偿?”楼喻笑问。

    霍延拥紧了他,俊目似星河倒映,缠绵无边。

    “快过年了。”

    楼喻差点喷笑:“而今才十月。”

    “很快的。”霍延低声道。

    也不知是在提醒楼喻,还是在安慰自己。

    楼喻捧住他的脸,俯身亲了他一下,眉眼含笑道:“先奖励你的。”

    霍延心间被甜意灌满,笑意根本无法掩饰。

    他知道,楼喻这是同意了。

    太子诏令后,汤诚一直在等楼喻和越王的回应,却迟迟未等到。

    西北军和庆州相隔实在太远,边城军营又很闭塞,尚不知《庆州旬报》的存在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外头的热闹。

    他等得心焦,便派人去打探。

    结果探子给他带回来好几张报纸。

    《庆州旬报》是个什么玩意儿?

    “将军,上面有写太子诏令一事。”探子提醒道。

    汤诚看到最先提到诏令的那一期。

    时事版块上说的正是这件事,写得还相当客观,完全无可指摘。

    他又翻到下一期的笔墨官司,看到通篇都在描述太子正统、藩王义务的文章,不由大悦。

    再看下一期,笑容瞬间凝固。

    这篇文章通篇没有写太子诏令一事,但写的都是历史上封狼居胥的事迹。

    笔者大肆赞扬了那些气魄雄浑的君主,竭力讴歌了那些肝脑涂地、为君分忧的将臣。

    这意思还不明显吗!

    汤诚合理怀疑,这就是楼喻故意让人写来跟他打擂台的。

    不过,他倒真是误会楼喻了。

    楼喻看到这篇文章时,也是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从这篇文章中,他深刻体会到了笔者的义愤填膺。

    虽然笔者为佚名,但楼喻动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写的。

    除了越王,别无其他。

    既然越王愿意代笔,楼喻自然不会客气,直接刊登在报纸上,还不用给稿费!

    报纸发行之后,不仅楼喻开心,越王也高兴。

    看着自己的文章被刊载,他心里面竟涌出几分自豪。

    楼喻还挺有眼光的嘛!

    他好想知道天下人看到自己这篇文章后的反应!

    他们是会赞同,还是会反驳?

    他们有没有觉得自己文采斐然?

    等了两天后,他实在忍不住,派人去书铺、茶楼之类的地方暗中打听。

    现在《庆州旬报》卖得火热,只要识字的,基本都人手一份,茶楼酒肆也有不少说书的争相传读,报纸已经成为街头巷尾的谈资。

    不仅仅是读书人,普通老百姓也知晓上面的内容。

    仆从打听回来,满脸兴奋道:“王爷,奴听得清清楚楚,有不少人都夸您写的文章呢!他们都觉得您写得好!”

    他没撒谎。

    公道自在人心。

    太子诏令乍一看没什么毛病,但细细品味,便能发现其中隐含几分鸟尽弓藏的意思。

    就算是太子,也不能让臣属寒心吧!

    迫于天下文人笔杆子的压力,汤诚不得不找上太子楼秉。

    楼秉皱眉道:“将军,孤记得当时孤说过会嘉奖有功之臣的。”

    汤诚骗他在空白诏书上盖了章,未料转头就违背了他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殿下,微臣以为越王和庆王世子皆有不臣之心,是以之前不得不小心防备,微臣是为殿下日后着想啊!”

    汤诚说得情真意切,楼秉也不好再纠他错处。

    “那现在该如何?”

    汤诚叹口气:“臣当初并未听说《庆州旬报》,是臣思虑不周,斗胆再来烦扰殿下。”

    “无碍,无心之失,将军不必自责。”楼秉温和道,“现在要做的,是如何弥补过失,争取他二人的信任。”

    汤诚狠狠心,无奈开口。

    “不如再下诏书,言勤王有功者,皆允其重掌兵权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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