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五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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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啊?”李树傻眼了。

    霍延解释道:“天圣教攻破京城,对庆州来说是好事,殿下本意并非一举拿下京城,而是趁机扩张势力。”

    只有皇帝死了,庆州才能借“勤王”名义,大肆扩张领土,发展势力。

    这个时候去打京城根本没有意义。

    先不说京城易守难攻,就算他真的攻下京城,还有越王等人虎视眈眈呢。

    到时候自己元气大伤,又如何能抵抗其余藩王的势力?

    而现在,天圣教坐拥京城,势必会一鼓作气,侵吞京城周边,进而染指整个天下。

    以越王为首的藩王,也会趁机吞并其余州府,招兵买马。

    也就是说,短期内,大家都会泾渭分明,不会兵戈相向。

    这对庆州来说无疑是个好机会。

    楼喻摊开地图道:“目前除了咱们,大盛还有四方势力。天圣教以京城为中心,大肆向周围扩张地盘;越王以越州为基础,同样如此;南方偏远,朝廷一直管控不力,当地族群多自治,可能趁势闹独立;还有最后一个,西北军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霍延。

    霍延会意,开口道:“西北军目前统帅是汤诚,颇有野心。”

    一个野心勃勃的统帅,手握八万大军,如何能没有想法?

    楼喻道:“太子侧妃汤氏与汤诚是亲戚,暗部传来消息,太子很有可能在汤氏的帮助下,伪装混出了城。”

    因为史明闯入东宫后,唯有太子和侧妃汤氏不见了。

    杨广怀道:“殿下的意思是,太子有极大可能通过汤氏的关系,逃往西北?”

    “不错。”楼喻颔首,“当然,这只是我的猜测。”

    但不得不防。

    这也是庆州现在不能轻举妄动的原因。

    就算现在攻下京城,也不过是为他人做了嫁衣。

    太子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。

    届时“勤王”便也只能是“勤王”了。

    李树问:“殿下,既然天圣教和越王都在扩张,那咱们是不是也应该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,你说得没错,”楼喻问,“依你之见,咱们应该先收服谁呢?”

    与庆州接壤的有三州,吉州、宜州、沧州。

    这三州目前来说,楼喻对其都有一定的掌控力。

    再往外一圈,便有江州、湖州、定州、莱州。

    越州在京城南边,与庆州隔了不少州府,暂时还碰不上,不存在争抢地盘这种事。

    西北军就更不必说了。

    李树挠挠头:“湖州?”

    湖州位于沧州西南,与沧州接壤,他们可以从沧州深入湖州,夺取湖州城池。

    湖州没有藩王,便也无皇权利益之争。

    楼喻笑了笑,又问杨广怀:“先生以为呢?”

    “攻取湖州自然可以,不过也可以同时劝归宜州和吉州。”

    “如何劝归?”楼喻问。

    杨广怀回道:“殿下姓楼,实力雄厚,宜州知府为人识趣,吉州知府谨小慎微,只能投靠殿下。”

    而今反贼当道,愿意奉反贼为主的有识之士必定不多。

    他们会自发寻求一个强大的主公投奔。

    皇室血脉是首选。

    毕竟是正统,大家建功立业更喜欢师出有名。

    “杨先生言之有理。”楼喻颔首道,“着周满、何大舟各自率千余人奔赴宜州、吉州府衙,最好和平劝归。”

    “是!”

    会议结束后,庆州便进入备战状态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拧成一股绳儿。

    庆州老百姓知道外头局势紧张,也清楚世子殿下要“勤王”,遂纷纷加班加点,就为了给庆州生产出更多的物资。

    就在周满和何大舟要出发劝归时,楼喻收到了吉州边军来信。

    信是温岐写的,意思很明确:吉州边军上下,皆听君号令!

    边军也是军,他们除了驻守边疆,当然也能参与“勤王”。

    吉州边军有四五万人,目前大盛边关稳定,边军就算只抽调出一万人,那也是帮了楼喻大忙。

    边军都投诚了,吉州知府自然也带着守城驻军一起投诚。

    反正庆王世子是皇室正统,投奔他并不算背叛朝廷。

    吉州彻底成为楼喻的地盘。

    宜州知府洪岩本就是软骨头,能在乱世中抱上一条金大腿,何乐而不为?

    一听庆州这边派兵过来,立刻献城归顺。

    五月十五,庆王世子楼喻发布《讨史明檄》一文,号召天下有识之士一同讨伐反贼史明,匡乱反正,扶正祛邪,重振法纪,整顿朝纲。

    檄文一出,四海为之震荡。

    后沧州知府范玉笙、宜州知府洪岩、吉州知府郎平皆发文应召,入庆王世子麾下,听其号令。

    楼喻之名,终于响彻天下!

    消息传到越州,越王愣了好一会儿,又笑又哭道:“原来咱们楼家也不全是孬种!”

    越王本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偷偷招兵买马,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有此野心。

    还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。

    是个令人钦佩的对手!

    史明称帝后,就开始大肆封赏下属。

    封赏之后,又得解决那些朝廷官员。

    有些官员骨头软,吓一吓就从了。

    有的却是硬骨头,抵死不承认史明登基的合法性。

    其中以太傅范文载和宁恩侯谢信为代表人物。

    范文载一生清正,高风峻节,又怎会向反贼俯首称臣?

    谢信同样宁死不屈。

    史明气得想直接砍了两人了事。

    有人劝慰:“范文载德高望重,门下桃李无数,若是直接砍了,那些文人门生恐怕会群起而攻之。”

    史明的帝位本来就不稳,这么一来,直接激发天下人的不满,得不偿失。

    史明强压怒气:“那谢信呢?他也不能杀?”

    “谢信已是废人,谢策同样是残疾,谢茂不过是个废物,陛下完全不必赶尽杀绝,不如留着他们,向天下人展示您的宽仁厚爱。”

    史明本就心虚,自然想要个好名声,遂同意了。

    至于其他官员,该杀的杀,该劝服的劝服。

    史明第一次当皇帝,当然得享受享受当皇帝的滋味。

    这种大权在握、所有人都阿谀奉承的感觉,让他如在天堂。

    直到庆州檄文传来。

    史明愣住了。

    “庆州?”他问,“庆王世子很厉害吗?”

    璇玑星君现在被封为武威将军,他出列禀道:“回陛下,微臣曾在难民口中听过,说是日子过不下去就去庆州,好像是庆州的难民政策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史明也有所耳闻,但他根本不信:“那些难道不是骗人的?”

    庆州接收难民一事,大家多少都有听说过,可真正相信的又有几人?

    那儿又偏又远,除了真正走投无路的灾民们,谁愿意去?

    是以,很少有人放在心上,只当一个笑话听。

    但是现在,庆州世子胆大包天,竟公然发布讨伐檄文,骂史明和天圣教不过一群反贼,并号召天下有志之士加入讨伐反贼的队伍中。

    这还得了?

    这简直是在戳史明的肺管子!

    史明气急败坏:“这个劳什子世子,赶紧派兵过去把他灭了!”

    “可是陛下,庆州离京城路远,咱们要是派兵过去,京城届时守备空虚,要是其他势力趁虚而入怎么办?”

    “是啊,陛下,咱们现在不能轻举妄动!”

    各方势力都想将史明拉下马,却又彼此互相牵制。

    而史明,同样不能擅动,只能牢牢守住京城,慢慢扩张势力,徐徐图之。

    “那就没有办法了?”史明郁气满目。

    被人骂了不能打回去,实在是憋屈啊!

    而且这位庆王世子乃皇族血脉,要讨伐他确实在情理之中,史明都没有底气骂回去。

    “陛下,您起兵举事,皆因正乾帝倒行逆施、荼毒百姓所致,您此举是为了给天下百姓讨公道,您所作所为皆顺应天理,何来逆贼一说?”

    史明闻言,龙心大悦。

    “那爱卿有没有法子为咱们正名?”

    “若是范文载能为陛下写一篇文章,想必天下人都会消除对陛下的误会。”

    范文载可谓是文人团体中执牛耳的存在,若是他愿意写文章称颂史明,便会有诸多文人追随效仿。

    史明闻言一喜,却又担心:“范文载一直不肯投诚,他又怎么会写文章称赞朕?”

    “他不怕死,难道也不顾范家所有人的性命?”

    史明大喜:“好!”

    范文载被囚禁在范府。

    范家人丁不旺,范文载有一子,生性不爱读书,就喜欢钻研生意经,不顾家里反对,娶了个商户女,生了范玉笙。

    这也就罢了。

    谁料他儿子和儿媳出门做生意,不幸被流匪所害,只留下一大摊商铺和钱财。

    这也是范玉笙能买得起万花筒的原因。

    好在范玉笙自小懂事聪颖,如果不出意外,日后定能光耀范氏门楣。

    然而范玉笙一直无心入仕,久而久之,范文载也就放弃了。

    只要一辈子平安喜乐就好。

    谁料,范玉笙居然不声不响动用范家关系,跑去了沧州当知府。

    范文载知道时,事已成定局,只能无奈摇头叹息。

    而今看来,当初范玉笙的选择是正确的,否则也会被困在这污浊不堪的京城中。

    范夫人拎着食盒进来,见他唉声叹气,便宽慰道:“咱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,大不了一起去见阎王爷,阿笙远在沧州,暂时不会出事,你还有什么可叹的?”

    “我是叹自己看走了眼。”

    范文载心中郁郁,连长髯都顾不上打理了。

    范夫人端出一盘素菜,四个馒头,“今天就这些,吃吧。”

    又道:“之前是谁天天跟我念叨,说太子殿下宽厚仁和?怎么,现在改变想法了?”

    范文载苦笑道:“太子的确宽仁,这是优点,但在乱世中,这也是缺点。”

    “你不如直接说懦弱!”范夫人一针见血。

    范文载:“……”

    到底是自己学生,他不忍说重话。

    范夫人呵呵:“一国太子,在危难之际,不救君主,是为不忠;不护亲父,是为不孝;不顾发妻幼子,是为不义。你是他的老师,可曾这般教过他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范文载羞愧捂脸。

    是他没教好!

    “我没说你,”范夫人白他一眼,“你教给他的道理,他不是不懂,只是危险来了,他顾不上那些道理而已。”

    范文载沉叹一声。

    说句实在话,太子趁乱逃出京城,算不上一件坏事。

    与天圣教硬碰硬是不明智的,先保全性命等机会东山再起完全没有问题。

    只是,范文载到底有些心寒。

    如果做这件事的是三皇子,别人无可指摘。

    但太子是一国储君,他不能。

    老夫老妻饭还没吃完,宫里就派人来通知范文载,让他三天内写一篇文章,表达对史明荣登大宝的赞美。

    范文载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。

    他毫不犹豫拒绝:“宁死不写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史明得到消息,气得砸碎好些个华瓷美玉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他以前见都见不到的,而今却可以肆意毁损。

    “他要是不写,就杀他全家!”

    内侍:“陛下,范文载除了一位发妻,府中已无其他亲眷了。其孙正在沧州任知府,已归服庆王世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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