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九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

    第(2/3)页

    郭濂越想越觉得此计可行。

    遂让心腹去见何大舟。

    何大舟正坐在值房里,听心腹手下汇报韩昀收兵一事。

    他细细擦拭着刀身,垂首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手下道:“统领,眼下庆王被收兵权,世子又远在京城,庆州府恐怕真的要变天了。”

    何大舟收刀入鞘,依旧不作声。

    手下急了,“统领,您表个态啊,咱们兄弟心里头都慌得很。”

    何大舟:“慌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以后咱们恐怕又要归朝廷管了。”

    何大舟板着一张脸:“怎么,你不想被朝廷管?”

    手下也知有些话不能明说。

    他哀叹一声:“统领,咱们以前过的什么日子,现在过的什么日子,大家都看在眼里,您心里头也门儿清。郭知府什么样儿,世子殿下什么品性,庆州城里的老百姓瞧得清楚,谁都不是瞎子。”

    自从新城建设,世子从城中招收大批工匠及女工做活。

    有了活做,就有钱拿,有钱拿,这日子就肉眼可见地红火起来。

    他家婆娘如今在工地给人做饭,一天就能赚二十文!

    搁以前,他想都不敢想。

    一天二十文,一个月六百文,一年就有七贯钱还多!

    就因为这,他家婆娘的嗓门都比以前大了不少。

    何大舟沉声道:“藩王被收兵权,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”

    手下还欲开口,忽然有人来寻何大舟。

    “何副统领,知府大人有请。”

    何大舟和心腹对视一眼,这位郭知府还真是心急。

    他面无表情:“何某还要守门,暂时不便离职。”

    信使道:“何统领如今屈居副位,难道真的甘心?”

    何大舟神色微变,跨前一步:“走罢。”

    他缀在信使身后,皱眉思索眼下庆州局势。

    世子被困京城,皇帝派遣韩昀收回兵权,庆王府孤岛一座,郭濂摩拳擦掌,虎视眈眈。

    他用脚趾头都能想到,郭濂找他是为了什么。

    无非是用金钱或高位诱惑他,让他带兵包围庆王府,待世子回城,用庆王府威胁世子。

    这是一招阳谋,可对庆王府来说,避无可避。

    到目前为止,这件事的逻辑完全没有漏洞,看起来庆王和世子的确大势已去。

    但——

    何大舟依旧心存疑虑。

    凭他的观察和了解,这位年少有为的世子殿下,是不可能让自己沦落到如今这地步的。

    何大舟有理由怀疑,楼喻一定留有后招。

    可他竟猜不透楼喻的后招是什么。

    难道当真就此败了?

    他穿行在街市上,目光所及处,商铺摊贩前人流如织,人人脸上挂着笑容,身上穿着新衣。

    吆喝声,叫卖声,讨价还价声,争吵打闹声,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已全然不见去年的萧索。

    他想起心腹说的那些话,一种莫名的酸涩充斥心间。

    庆州有今日,是庆王世子耗费无数心血建设出来的。

    如果庆州真的回到郭濂手中,这些景象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?

    至郭府,何大舟面见郭濂。

    郭濂开门见山:“何统领,眼下府兵已被收编,你有何打算?”

    “郭大人的意思是?”何大舟平静问道。

    郭濂凝视着他:“当初楼喻害你,让你成为俘虏,只能乖乖听其号令,连统领之职都丢了,像狗一样卑微。你真的没有不甘心?”

    “成王败寇而已。”何大舟垂眸,双拳悄然紧握。

    郭濂将他神态动作瞧在眼里,心中一松,看来何大舟确实心有怨气。

    “说得好啊,成王败寇,你倒是瞧瞧,如今谁能成王,谁是败寇?”

    何大舟沉默不语。

    “何统领,你不要忘了,你和我都是吃朝廷饭的!你乃朝廷驻军统领,之前被迫无奈也就罢了,缘何到现在还执迷不悟!”

    郭濂厉声喝问:“眼下形势大好,你还在犹豫什么!莫非你当真被楼喻迷了心,连忠义二字都忘了?!”

    “我没忘!”何大舟怒红双眼,“我从来都没忘!”

    他是将士,他要守护的,从来都只是大盛江山!

    他是庆州驻军统领,他要保护的,从来也只是庆州百姓!

    郭濂心下大定,“那好,眼下朝廷需要你,你可做好准备了?”

    “郭大人请讲。”

    郭濂不禁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。

    楼喻,待你回来之日,我必送你一份大礼!

    粮船上,楼喻喷嚏不停,喝姜汤都不管用。

    冯二笔急得团团转,水上又没医馆,这可这么办?

    楼荃催促楼喻裹紧被子,燃了炭盆,一脸心疼道:“不如下个码头停船靠岸,找个大夫瞧瞧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是啊,殿下,您不能硬扛着。”

    杨继安和孙静文皆忧声劝道。

    楼喻缩在被子里,只留出一张脸,瞧着颇为可怜。

    他吸吸鼻子,瓮声瓮气问:“下一个码头是哪里?”

    汪大勇之前查过路线,回道:“是启州的鸿运码头。”

    众人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启州还好,还不是很乱。

    楼喻浑身确实不舒服,遂同意靠岸一次。

    他叮嘱霍延:“诸事小心。”

    霍延颔首:“你好好休息,我去守船。”

    楼荃和冯二笔留在舱室照顾楼喻,其余人皆离开舱室,各司其职。

    霍延掏出望远镜,观察前后左右水面动向,汪大勇跟在他身后,好奇问:“二公子拿的什么?”

    霍延转首,沉声叮嘱:“日后莫再叫我二公子了。”

    汪大勇一愣:“可您就是咱们的二公子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如今是庆州军统领,听命于殿下,你们也一样。”

    霍延神色郑重,眸光坚定,俨然一副以楼喻为尊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可眼下庆州军权要被收缴,您这个统领手下还有兵吗?您为何还要跟着庆王世子?”

    汪大勇着实不解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庆州已无投效的价值,更何况,他们本来也没真心奉楼喻为主。

    之所以留在庆州,为楼喻运粮,不过是为了追随霍延。

    却听霍延道:“我信他。”

    汪大勇:“……”

    兵权都没了,还信什么呢?

    二公子莫非魔障了?

    霍延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,便将望远镜递给他:“你试试。”

    汪大勇不明所以,学着他方才的模样,将望远镜放在眼前。

    嚯!他怎么突然看到了一只小渔船!

    他挪开望远镜,揉揉眼,明明前方水面上什么都看不清啊!

    霍延道:“此物可助目力,汪叔有没有见过?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汪大勇惊呆了。

    有此神物,岂不是能更快得知敌方动静?

    “二公子,此物从何而来!”

    霍延弯唇浅笑:“乃世子所制。”

    汪大勇:“……”

    可是二公子,厉害的是世子,您高兴个什么劲儿?

    他收敛震惊神色,稍一思量,便低声问:“二公子,您跟属下交个底儿,庆州兵权真的被收了吗?”

    霍延一笑:“我都说了,我信他。”

    汪大勇不由嘿嘿:“行,听您的,霍统领。”

    翌日,粮船抵达启州鸿运码头。

    楼喻脑子昏昏沉沉,被冯二笔扶着下船。

    多数人留守船上,霍延、冯二笔、蒋勇及数位府兵随行。

    眼下这世道,低调一些为好。

    鸿运码头名字听着繁华,实际上也确实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

    码头上不少劳工搬货扛货,商旅络绎不绝。

    楼喻几人倒也不怎么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他们寻人问了路,直奔城中医馆。

    大夫给楼喻诊了脉,说是受了些凉,开了药方,又交待一些注意事项。

    冯二笔问:“大夫,我等皆是行商,尚无落脚之地,可否行个方便,借医馆用具熬些药?”

    粮船上实在不便。

    大夫犹豫。

    冯二笔又道:“我多付些诊金!”

    大夫颔首同意,吩咐药童取了药,领几人去后院熬药。

    医馆不算大,后院逼仄得很,好几个威武壮汉一站,就把小院塞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冯二笔在药童帮助下熬药,霍延及数位府兵牢牢守在楼喻身边。

    楼喻不由失笑:“都别绷着个脸,没看方才那大夫都不愿答应吗?”

    “大夫难道不是为了多得些钱?”蒋勇疑惑。

    楼喻又笑起来,坐在小杌子上,昏沉的脑袋一点一点。

    后院离前堂近,前堂喧闹的话语声清晰传过来。

    “你们听说了吗?王员外有个宝贝,听说是一株极为罕见的花,那花瞧着比云还要白,比裘毛还要软,叫、叫白云花!”

    “花还能比裘毛软?这还叫花吗!”

    “确实是花啊,开了好几瓣呢!”

    “那可真稀奇,不知道王员外这次还办不办赏花会。”

    “听说这花是他亲手养出来的,之前还开过粉黄的花,现在又变成白的了,真神奇!”

    “他都这么宝贝了,那咱还能看到吗?”

    “这你别担心,我家小舅子在员外府上当差,说是王员外后天就要办赏花会,大伙儿都去瞧个热闹!”

    “这次要交多少钱才能进门?”

    “估计比以前还要高吧,毕竟是员外亲手种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楼喻:“……”

    赏花还要门票,这位王员外很有生意头脑啊。

    他昏沉的脑袋立刻精神起来,吩咐蒋勇:“去打听一下那个赏花会。”

    蒋勇得令去办。

    冯二笔好奇:“公子,您怎么对赏花会感兴趣了?”

    楼喻眸光发亮:“因为我也想见识见识白云花。”

    他有理由怀疑,所谓的白云花,就是可以保暖御寒、适宜推广的棉花!

    楼喻喝完药,蒋勇打探消息回来。

    “公子,属下打听过了,城北王员外后日在府中举行赏花会,要是想参加赏花会,需要交付十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惊道:“十两!抢钱吗?”

    什么样的花需要交十两才能看一眼?这个王员外心真黑!

    楼喻却道:“那便停船两日,等赏完花再出发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转念一想,这样也好,殿下还能养养病。

    既已决定在这多留两日,蒋勇便在城北寻了一处客栈,客栈离王员外的宅子不远,很是方便。

    汪大勇等人和府兵留守船上,楼荃、杨继安、孙静文都上岸住在客栈里。

    “阿弟,我就不去看花了,一人得十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别看楼荃是个郡主,可她在宁恩侯府这四年,过得连九品小吏家的千金都不如。

    她不得不精打细算地过日子。

    楼喻心疼地握住她手,“阿姐,我有钱,再说皇帝还送了我一百金呢,十两算什么,我就是想带你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他家阿姐四年来过得小心翼翼,好不容易脱离牢笼,楼喻想让她潇洒自在一些。

    楼荃拗不过他,只好同意。

    她甚至想着,等回到庆州,一定多多赚钱,不让爹娘和阿弟吃苦。

    启州的日子还算太平,楼喻在客栈睡了一天一夜,终于恢复生龙活虎。

    杨继安和孙静文跑来找他,一脸诚恳道:“殿下,我们不想去赏花,不如明天我们在客栈等您回来。”

    两个小孩什么心思,楼喻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无非是不愿浪费钱。

    楼喻素来不是个省钱的主,尤其在培养孩子上。

    他笑着道:“你们还小,多去长长见识不是坏事。”

    杨继安嘿嘿笑着:“我知道殿下是为我们好,可是花十两银子只为看一眼花,我觉得太亏了。”

    孙静文也附和点头。

    “听说王员外收藏了不少奇花异草,可不是只有白云花。你们到时候可以开开眼界,一点也不亏。而且赏花会上多是启州城的名流,你们同去长长见识也不错。”

    多见见人,多见见世面,还是很有必要的。

    见两人纠结,楼喻直接反问:“难道你们对自己没信心,以后连十两银子都赚不到还给我?”

    杨继安立刻表态:“当然不会!殿下,我以后一定会赚多多的钱!”
    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