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八章-《穿进男频搞基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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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木匠从未做过这两个器具,但因图纸清晰,做工简易,没有任何的技术难度,他很快做好,将成品送到主院来。

    楼喻试了试,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,便赏了木匠。

    木匠开开心心地离开。

    在冯二笔好奇的目光中,楼喻取下院中横搭在绳上的飘逸衣裳,用衣架将其撑开,使衣裳自然垂落,挂在比人高的晒衣架上。

    他如法炮制,省去院中许多空间。

    没了宽大衣物的遮挡,院中视野变得开阔起来。

    冯二笔惊叹连连,一大波马屁奔腾而来。

    楼喻有些不好意思,他不过拾人牙慧罢了。

    他又让木匠打了个一人多高的衣柜,上部分柜子用来挂衣服,下部分抽屉用来放置一些贴身衣物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衣物都不用叠,晒干之后直接提着衣架挂到衣柜里,方便省事许多。

    这用法不知怎么传了出去。

    庄户们都觉得好用,有余钱的就去找木匠订制,没有余钱的便自己动手做些简陋的出来。

    就连陈川柏这个老古董,都直言殿下有巧思。

    时间飞快流逝,河畔的造纸坊全部竣工。

    造纸坊占地不小,不仅有数十间屋子,更有数个水碓立在河畔,与造纸坊相连。

    水碓是利用水力、杠杆等原理舂米或捣碎硬物的工具,有了水碓便可大大节省人力。

    楼喻早已备好竹子、黄麻、芦苇、杨木等造纸原料,只等造纸坊召到工人正式开工。

    造纸是个技术活儿,不是谁都会的。

    楼喻以前看小说对手工造纸感兴趣,特意去学了,不过就一两次,算不上熟练。

    他得先自己琢磨一下步骤,顺便利用这时间,招收一些无家可归、愿意卖身的青壮劳力来。

    他建造纸坊,不仅仅是为了造纸。

    造纸需要竹木等原料,造弓弩之类的武器也需要啊!

    他欲借造纸坊的名头,行私造弓箭之事。

    大盛朝私造兵器是杀头的重罪,别说弓弩了,连一块盾牌都不行。

    楼喻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,也不过是仗着大盛朝廷如今风雨飘摇,无暇管顾庆州罢了。

    据他了解,大盛的造纸术尚不及隋唐。隋唐时期的澄心堂纸尤其出名,还能造出不同颜色的纸笺。

    大盛的纸不够光润、平滑、美观,他学习过的造纸技艺肯定远超大盛。

    说不定卖纸也能卖不少钱。

    不过在古代造纸是个体力活,楼喻虽然经过锻炼有了些肌肉,但仅凭他一人,根本无法造纸。

    一百府兵派上用场了。

    正好他们也嫌训练枯燥,楼喻索性让他们体会一下劳动人民的艰苦。

    让原料榨出纸浆,是一件极为耗时耗力的活儿。

    楼喻耗费大量工夫,在大盛造纸术的基础上,加入蜡糨、黄檗、胶、矾等辅料,试验数十次,终于制出更加光润平滑的纸张。

    其纸色泽洁白,莹润如玉,笔墨易干而不褪,可谓绝佳极品。

    且黄檗有灭杀虫卵的功效,加入黄檗后,可以防止纸张遭受蛀蚀。

    他身边不乏识货之人,霍延出身贵胄,杨广怀见多识广,陈川柏人老成精,都能看出此纸绝非凡品。

    既然已经造出超越大盛的纸张,染色、印花、洒金等技艺就先搁置。

    一样一样来,才更能抓住市场嘛。

    忙完这一阶段,楼喻给自己放个假,搬了张躺椅,靠在院子里晒太阳。

    春风徐徐,阳光和煦,楼喻躺在靠椅上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“殿下,霍小郎和霍小娘子来了。”冯二笔轻声禀报。

    楼喻睁开眼坐起。

    “让他们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这段日子他实在太忙,都没工夫见这些小家伙了。

    霍煊和霍琼并肩进了院子,抬首看向楼喻时,不免呆住。

    此时阳光正盛,金光洒落在楼喻身上,他身着一袭云白袍服,姿态悠然潇洒,又见眉目秀致,意态温雅,仿若神光笼罩,仙人临世。

    两人呆头鹅般的神态逗笑楼喻,他弯眸道:“愣着做什么?”

    霍煊性子直爽,开口便道:“殿下太好看了,我不小心看呆了。”

    冯二笔咧嘴笑起来,他就喜欢听别人夸赞殿下。

    霍琼比较含蓄,拘谨道:“上次在医馆,殿下为我解围,我没什么贵重的可以送给殿下,就跟师父学做了香袋,里面都是一些性温的药材,有凝神静气之效。”

    她虽这么说,可香袋却没拿出来。

    楼喻不禁问:“香袋呢?”

    小姑娘惭愧地低下头,“我回去重新做一个。”

    她突然觉得自己做的香袋,根本配不上世子殿下!

    楼喻却道:“不必了,就用这个。”

    再做一个难免耽误小姑娘业余时间。

    霍琼只好捧出香袋。

    香袋呈圆形,天青色的袋面上,绣着一只翩跹的迷你仙鹤,意境优雅超然,只不过布料粗糙、针脚不够完美,确实有些拿不出手。

    楼喻毫不犹豫接过,目露赞叹:“这是你自己绣的?”

    霍琼点点头,“技法拙劣,让殿下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“绣得很好啊!”楼喻是真心实意地夸奖。

    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,能绣成这样,已经很不错了。

    而且香袋捧在掌心,有淡香盈出,嗅之心神宁静,的确是下了功夫的。

    他直接将香袋挂在腰封上,认真道:“香袋我很喜欢,谢谢你。”

    天青色袋面与云白袍服相得益彰,确实不俗。

    霍琼又高兴又感动。

    殿下真好!

    霍煊见妹妹被夸,不甘示弱,忙上前一步道:“殿下,我也有礼物要送给您!”

    “哦?是什么?”

    霍煊故作神秘:“礼物放在外面了,我去拿进来。”

    言罢,不等楼喻开口,便拉着霍琼跑出院子。

    须臾,五名体格健壮的汉子踏入院中。

    楼喻当即挑动眉梢,心中恍然明白。

    恐怕这不是霍煊送的礼,而是霍延送的礼吧!

    他下意识端正坐姿,开门见山道:“是霍延让你们来的?”

    汪大勇几人互视几眼,齐齐半跪于地,异口同声道:“汪大勇(许江、吕大宝、马强、王小河)愿为殿下效劳!”

    楼喻面容平静:“诸位请起。”

    五人起身,汪大勇表态:“殿下若有事,尽管吩咐我等。”

    楼喻问得很直白:“诸位是因霍延之令做此姿态,还是心甘情愿为我效劳?若是前者,诸位还是请回罢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言重了,”汪大勇作揖道,“我等从阳乌山来寻二公子,本来的确打算救走二公子。可是这些日子以来,我等看得清楚,与其带二公子回去做山匪,还不如在此为殿下效力,恳请殿下收留!”

    楼喻并不全信,不过既然他们已经这般表态,他也不好拂了霍延的心意。

    如今正是用人之际,阳乌山的土匪是时候实现他们的价值了。

    他问:“霍家旧部还有多少人?”

    “加上我等,共二百六十七人。”

    楼喻暗自点头,二百多人,足够了。

    “你能保证那二百多人,都同意来庆州府为我效力?”

    汪大勇颔首,“已经传信回去,他们都愿意前来庆州府。”

    楼喻心道,恐怕为的还是霍延吧,庆王世子可没有这么大面子。

    他笑了笑,“那就等人到齐了再说。诸位皆是骁勇善战之人,有诸位加入,庆王府如虎添翼。若是得闲,可以一同参与训练,教教那些府兵。”

    汪大勇五人应声退下。

    楼喻重新躺回靠椅,微敛眉目沉思。

    “殿下,您当真要用他们?”冯二笔试探问道。

    楼喻懒懒掀眸,“你想说什么?”

    冯二笔道:“这些霍家旧部对霍家忠心耿耿,如今愿意留在这里,不过是因为霍延在此。若是长此以往,恐怕……”

    “担心他们生出二心?”楼喻笑问。

    冯二笔点点头,从古至今,军权握在谁手中,谁就是老大。

    如今殿下明显重用霍延,霍延在府兵中威望渐甚,再加上阳乌山那些旧部,冯二笔不可能不担心。

    他压低声音道:“霍家乃朝廷罪奴,殿下您是皇室血脉,或许霍延不会恩将仇报,但难保那些土匪不会撺掇。”

    楼喻不知冯二笔还有这等机敏,笑着调侃:“之前不还为霍延说好话吗?怎么,跟他闹翻了?”

    “一码归一码嘛。”冯二笔连忙解释,“奴就事论事。”

    楼喻起身,“你说得有理,不过我暂且缺人,用用也无妨。”

    更何况,他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。

    原著里,霍延投奔起义军后,机缘巧合下与阳乌山的旧部重聚。

    后来,霍延在旧部及一部分起义军的支持下,干掉原先的起义军首领,成功上位。

    当然,他们这样做,也是因为起义军首领自己不做人。

    楼喻不会成为那个起义军首领,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般境地。

    冯二笔笑道:“殿下洞若观火,是奴多话了。”

    楼喻笑着伸手点他,摇首进了屋。

    当夜,庆州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
    春雨不断滋润着地里的庄稼,屋檐坠落的雨珠,砸入廊下水缸叮咚作响。

    楼喻借着春意沉沉睡去。

    翌日一早,他刚吃完早饭,霍延乘雨而来,向他请示:“今日有雨,训练是否如常?”

    楼喻摇首道:“不必了,休假一日。”

    要是一不小心感染风寒,那可得不偿失。虽然士兵确实需要艰苦奋斗,但劳逸结合方为正道。

    霍延应声就要离去。

    “对了,谢谢昨天的礼物。”楼喻说道。

    霍延屹身檐下,身后是灰蒙蒙的雨幕,他穿着一身玄色训练服,英英玉立,轩然霞举,尽显飞鸾翔凤之姿。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楼喻失笑,上下打量他,忽道:“你是不是长高了?衣服看着有些小。”

    霍延面色懵然,显然没想到话题跳跃得这么快。

    “正好今日休假,我带你去城里重做几套衣裳。”

    霍延下意识拒绝:“今日落雨,路途不便。”

    楼喻一想也是,古代的路不比现代,泥泞得很,确实不方便。

    他便道:“那就等天晴吧,大家一起回趟城,正好,这一百府兵训练有段时日,不如让某些人瞧瞧成效。”

    霍延稍一思量,便知他对府兵营当初的态度耿耿于怀。

    世子殿下如此,倒显出几分少年人的意气来。

    他郑重道:“定不负所望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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