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4章 妈妈-《我的谍战岁月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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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太田悠一拿起水杯,喝了一口水,他有些口干,同样的问题,他已经问了无数次了。

    但是,这个‘谷保国’尽管遭受了诸多严刑,老虎凳、辣椒水、盐水皮鞭、烙铁等等,除了电刑,几乎所有残酷的刑罚都来了一遍,但是,此人却是极端顽固,没有交代只言片语。

    “或者,谷先生,你不需要交代这些,你只需要答应投靠蝗军,我们立刻给你治疗。”太田悠一看到秦迪始终一言不发,他强忍心中的不满和愤怒,面上挤出微笑说道。

    秦迪全身皮开肉绽,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,胸脯上有焦黑的烫伤,发焦的腐肉耷拉着,随着他痛苦的挣扎,就那么摇晃着。

    “你觉得我会向你们这些畜生摇尾乞怜吗?”秦迪吐了一口血水,强忍疼痛,冷笑说道。

    “人活一生,便是草木也不忍轻生,人的生命只有一次,你就真的不怕死?”太田悠一问道。

    “我怕!我怕自己看不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,我怕自己看不到红色的旗帜插满华夏大地的那一天,我怕九州沉沦山河破碎,我怕自己像狗那样的活着令祖宗蒙羞!为抗日而死,何其快哉!”秦迪竭力昂起自己的头颅,他的脸上布满伤痕,是那么的可怖,就是这张鲜血淋漓的脸上却带着笑。

    这笑容是那么的骄傲。

    他是真的为自己骄傲啊,为国战死,快哉,快哉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巴格鸭落!”太田悠一愤怒了,他从这个可以任他折磨拷打的红党身上看到了一种光,那是令他所害怕,他所不理解的光。

    太田悠一拿起剪刀,一下一下的,将‘谷保国’的手指全部剪下!

    秦迪发出凄惨的嚎叫声,惨叫声中夹杂着歌声。

    他在唱歌:

    起来!

    饥寒……交迫……的奴隶

    起来!

    全世界……受苦的……人!

    看着遭受如此酷刑,依然忍痛高歌的‘谷保国’,太田悠一竟有一种惊恐的感觉,他后退两步,看着这个‘疯子’!

    疯子!

    这个人疯了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汪填海之艳电在港岛公开发表,此事所带来的震动和影响是空前的。

    国府二号人物,‘引刀成一快,不负少年头’的汪填海公开对日媾和,行叛国之事实,不少人乍闻此事,甚至以为是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汪填海投日?

    怎么可能!

    普通民众的反应,汪副总裁并不在意,他关心的是党内诸多实力派对于此事的反应,特别是此前和他走的比较近的那些人是否真的会‘兑现承诺’。

    在此之前,汪填海等人以为,国党高级军政人员内不乏希望与日本妥协讲和者:

    日本强大,中国国弱势微,抗战显然是没有前途的,继续打下去的话,唯一的结果就是——亡党亡国。

    这些人是倾向于对日妥协讲和的,之所以没有公开付诸行动,原因只有一个——没人带头啊,更确切的说,是没有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服气的领导者!

    包括汪填海自己都深信不疑的是,凭汪副总裁在国民党内的历史影响及地位,一旦他起而号召,定然是一呼百应,声势震天。

    但是,令汪氏始料不及的是,他的这篇‘奇文’发表后,他们并没有得到国党内部任何派系的响应,反而遭到了铺天盖地的唾骂和抨击。

    一些原与汪氏关系较好的军政人员,如广东章發魁、于汉谋,云南龙宇等人也纷纷通电,斥责汪填海,“谬论谬辞,为敌张目”,卖国求荣。

    并且要求对他“通缉归案,明正典刑,以肃纪纲而振士气”,并表示拥护政府,“抗战到底”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一日,上海华界沦陷区。

    市民拥挤在路边,他们在低声议论着,不时会抬头看,他们的目光悲伤,然后会迅速的垂下头,不敢让日本人看到他们眼中的悲伤和愤怒。

    大日本蝗军向上海市民展示此次扫荡的成果,他们将俘获的十余名‘仇日分子’游街示众,然后将当众处决。

    其中当头的便是青东人民抗日游击队大队长‘谷保国’。

    ‘谷保国’也是日军此次大扫荡之最大收获。

    故而,日军早在上午时分便大肆宣传,要处决‘谷保国’等一众仇日分子。

    “秦妈妈,小心点。”韩林搀扶着秦妈妈。

    听闻日本人要在这里处决抗日分子,秦妈妈突然请韩林带她过来。

    韩林看得出来,秦妈妈是害怕的,既然害怕看杀人,为何还坚持要来看?

    日军的军卡过来了。

    可以看到军卡上面五花大绑,被折磨的血肉模糊的抗日志士。

    韩林摇摇头,他的眼珠子发红,他不忍去看。

    他敬佩这些敢于不畏牺牲去和日本人真刀真枪干的英雄,却又惭愧于自己没有这种胆气。

    “秦妈妈,慢点。”看到秦妈妈突然要往前挤过去,韩林赶紧扶住。

    秦妈妈趋前几步,她竭力的踮起脚尖,想要再看清楚一些。

    她听见人丛里有低沉叹息,有愤怒,有悲伤,她这个时候只想要再挤过去一点,她要看看,看清楚,看看她的儿子!

    就在昨天,秦妈妈突然心烦意乱,心窝窝疼得厉害。

    这个老妇人便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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